第3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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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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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錦雖是急著去廚房準備晚飯，阿誠卻非要黎錦先換衣服。
黎錦有些拗不過他，不得已便回去了自己看好的、上次睡覺那個屋子，將這幾天外出穿的外衣給換了下來。
她把換下的外衣拿在手上，阿誠便拿了過去，說要就著溫泉水洗了。
阿誠還沒動身，黎錦突然道：“這院子裏有晾衣架嗎？”
阿誠搖頭，道：“沒有，便連一根晾衣服留下的繩子也沒有見到。”
黎錦好奇道：“那怎麽、在哪裏晾衣服才好呢？”
阿誠道：“這院子既是叫做‘紫竹小院’，自然竹子甚多。選幾根竹子搭個架子便是啦。”
黎錦道：“可這院子裏莫非也有斧子嗎？若是用你那匕首去削砍竹子，容易傷了刀刃，豈不可惜？”
阿誠笑道：“這個容易。”
阿誠說罷，便先放下了衣服，往竹林那邊走過去。
黎錦不明所以，便也跟上他的腳步。
阿誠選定了一根竹子，兩手握住，用力一折，這根竹子便應手而斷。
阿誠笑道：“這不就有竹子了麽？”
黎錦見了，不禁莞爾。
黎錦道：“我家阿誠真能幹。”
阿誠倒紅了臉，道：“阿誠只是掰根兒竹子而已，將軍有什麽好誇的？”
黎錦笑道：“我見阿誠那架勢，有如‘食鐵獸’一般。勢如破竹，氣吞雲夢，所以覺得能幹。”
【按：食鐵獸即大熊貓之別名。】
阿誠聽了，歪著腦袋想了半天，似是想不通黎錦是在真心誇讚，還是在揶揄他。
他微皺眉頭，雖是想了許久，想必還是沒想明白，只得紅著臉，微嗔道：“將軍又在揶揄阿誠了。”
黎錦笑道：“沒有沒有。這可真是阿誠多心了。”
黎錦說著，也走上前去，選了一根竹子，道：“我倒要看看，自己是也能掰得動，還是會扭了手腕……”
她學著阿誠的模樣，也是握住竹子，兩手發力，使勁一掰。
只聽得一聲鈍響，竹子倒也斷了開來。折斷的過程雖然勉強也算順利，斷裂處卻是毛毛糙糙的，算不上美觀。
反觀阿誠折斷的竹子，斷面卻十分平整，比刀斧削出來的，也相差不多。
黎錦搖搖頭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，苦笑道：“我這手可真夠笨的。竟然連掰根竹子都掰得這麽醜陋。”
阿誠道：“反正都是要插到地面上固定的嘛，斷面尖銳粗糙些，反而容易。”
黎錦聽了，覺得阿誠是為了安慰她在睜眼說瞎話，更覺沒意思，便沒接話。
黎錦有些賭氣地又選了根竹子。
她正要折的時候，阿誠道：“將軍掰的速度有些慢。這東西掰得快，斷面才會平整。”
黎錦“嗯”了一聲，有些半信半疑，心想自己掰的速度原本也不怎麽慢吧。
但她還是把阿誠的話聽了進去，一邊想象自己手疾眼快的動作，一邊用力一掰。
又是一聲鈍響，但比之前那聲要清脆些許。
黎錦低頭一看，這次斷面倒是平整不少，與阿誠折斷的還是不能比，比她自己之前掰的倒要強得多了。
阿誠道：“這不就很好了嗎？將軍哪裏算得笨手笨腳了？”
黎錦尷尬笑道：“別說這個了。阿誠，晾衣服的竹竿要掰幾根才夠啊？”
阿誠道：“七根就夠了。”
黎錦道：“那你我一人再掰兩根便行了。”
阿誠點點頭道：“將軍說的是。那阿誠也再掰兩根吧。”
說罷了話，兩人便一人又掰了兩根竹子。
七根竹子雜亂無章地倒在地上。
黎錦見地上竹子那淩亂的架勢，忽然又笑了，道：“這橫七豎八的樣子，不是正如‘食鐵獸’過境一般？”
阿誠聽了，臉上有些困惑，顰眉道：“七根竹子也能用‘橫七豎八’這個成語嗎？”
黎錦道：“這個嘛，七啊八啊本來都是虛數，只是用來形容雜亂場面的吧。莫說還有七根，便是兩根三根，擺得夠亂，也可以說是‘橫七豎八’的呢。”
其實黎錦也不知道七根竹竿能不能用“橫七豎八”，她原是隨口說著玩的，並不怎麽認真。便是被人當面反駁了，也不會因此覺得尷尬難受。
阿誠倒沒有反駁的意思，他只是懵懂地點點頭，道：“原來如此，阿誠知道了。”
阿誠的這個反應，倒是讓黎錦有些羞愧，覺得自己仿佛在故意騙人一般。
黎錦換了個話題，道：“晾衣架怎麽搭？都要一樣長的竹子嗎？”
阿誠道：“六根差不多長的就行了。還有一根，長短都行，無所謂。”
黎錦看看其中一根明顯比其他幾根長一些，便想動手把其他六根弄成一樣長。
她正要動手，阿誠道：“將軍要做什麽？”
黎錦道：“我想把剩下六根弄成一樣長，來個‘六根清凈’。”
阿誠雖然笑了，卻顯然是沒聽出黎錦在講笑話，只道：“現在這樣已經可以了。用不著再弄成一樣長度。”
黎錦有些不懂，點點頭道：“這樣啊。”
她本來是應該去準備晚飯的，但聽說搭晾衣桿的事情，又生出了好奇心。
黎錦停下來，是想看看熱鬧。
仔細想想，她不但從未見過人現場搭晾衣桿，甚至，連晾衣桿這種東西長什麽樣，都沒有好好看過呢。
阿誠倒是不知道黎錦的心思，但見自己走路時她忽然跟來，倒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。
阿誠突然道：“那些捆餐具的繩子，將軍可還有用？”
黎錦道：“那些草繩麽？當然沒用。阿誠若是需要便拿走吧。”
她為了把餐具拿回家，花了三文錢買了這些破草繩回來，正是扔了心疼，不扔又沒用還占地方的情形。
聽阿誠說這些草繩還能派上用場，黎錦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呢，自然願意阿誠拿去用。
阿誠道：“多謝將軍，阿誠便是要用這些草繩搭晾衣桿。”
原來晾衣桿的搭法，是用草繩纏繞三根竹竿，擰出兩個上小下大、上窄下寬、一個站著頂起另一個拿大頂的“爪”字來。
須知任何東西，下面若有三條腿，便比四條腿的還穩當。若是兩條腿這種沒人扶著便立不起來的結構，就更加無法比擬了。
三根竹竿，能纏出一頭的架子。另一頭則是如法炮制，也需要纏出一個三條腿的架子。
這時，兩個用於支撐的架子便搭好了。
把這兩個支撐的架子拿到空地上，放在自己想放的位置即可。
那根多出來的長竹竿，刷洗一番，搭在兩個支撐架上方拿大頂的“爪”字上，便會十分穩定了。
黎錦覺得十分驚奇，不由得拊掌而笑。
對她來說，這一切都像戲法、雜技一般神奇。雖然想這麽說出來，又恐阿誠聽了不喜，便還是不說了。
阿誠道：“那阿誠要洗衣服去了。將軍還要看阿誠洗衣服嗎？”
黎錦想象自己連別人洗衣服都要看的那場景，難免有些尷尬，便搖搖頭，道：“不啦。我去做飯。”
阿誠道：“辛苦將軍了。”
於是，兩人便分開各自做事去了。
黎錦又去了菜園子，選了四個西紅柿，摘了下來，用井水洗凈。
拿起之前在包子鋪買來的肉包子，打開包裝用的油紙，先放在一邊。
大鐵鍋先燒熱了，再在底部倒上極少的油。
把鐵鍋端起來小心翼翼地搖晃，讓底部均勻地沾滿薄薄的一層油。
在火上燒著鐵鍋，再數上十個數後，她將肉包子拿起來，仔細小心地放在沾油的位置上。
排列肉包子的時候，不能太擠，也不能太松。
太擠的話，肉包子在加熱過程中，就會粘在一起。
太松的話，由於鍋中油少，就不能把每個肉包子都放在沾油的位置上了。
把肉包子擺放好之後，黎錦便蓋上了鍋蓋，靜靜等待。
直到鐵鍋與鍋蓋的縫隙中，飄出略帶焦糊氣息的油香味，便是煎好了。
黎錦掀開鍋蓋，用剛清洗幹凈沒多久的鍍銀筷子將包子夾了起來，放在鍍銀的盤子裏。
銀光閃閃的餐具上面，擺著潔白松軟的包子，看起來十分誘人。
黎錦沒洗鍋，直接在鍋裏又倒上了少許油。
她依然沒有刀，也不想找阿誠借用，便徒手將西紅柿劈開成了四瓣。
西紅柿皮的部分在下面，被油煎著加熱。
四個西紅柿、劈成了十六瓣，都是這樣擺放好之後，再蓋上鍋蓋。
從西紅柿被油煎起，數了一百個數之後，黎錦便打開鍋蓋，用筷子一個個翻動起來。
凡是皮被油煎得起皺的，黎錦便用筷子將皮從西紅柿的肉上扯下。
十六瓣西紅柿都被扯下外皮之後，黎錦便用勺子極力地將西紅柿的果肉搗碎，並且不斷地翻炒。
中午吃蔥油拌面時，還剩下了一些香醋泡過的大蒜碎，黎錦便也倒進了鍋裏一起翻炒。
過了一段時間，被搗碎又被熱油煎炒的西紅柿，逐漸呈現出了類似泥狀的形態。
黎錦便加了大量的水進去，攪拌一番，蓋上鍋蓋，開始煮湯。
今天竟然忘了買鹽，她便暗惱，覺得自己真是糊塗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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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錦有些拗不過他，不得已便回去了自己看好的、上次睡覺那個屋子，將這幾天外出穿的外衣給換了下來。
她把換下的外衣拿在手上，阿誠便拿了過去，說要就著溫泉水洗了。
阿誠還沒動身，黎錦突然道：“這院子裏有晾衣架嗎？”
阿誠搖頭，道：“沒有，便連一根晾衣服留下的繩子也沒有見到。”
黎錦好奇道：“那怎麽、在哪裏晾衣服才好呢？”
阿誠道：“這院子既是叫做‘紫竹小院’，自然竹子甚多。選幾根竹子搭個架子便是啦。”
黎錦道：“可這院子裏莫非也有斧子嗎？若是用你那匕首去削砍竹子，容易傷了刀刃，豈不可惜？”
阿誠笑道：“這個容易。”
阿誠說罷，便先放下了衣服，往竹林那邊走過去。
黎錦不明所以，便也跟上他的腳步。
阿誠選定了一根竹子，兩手握住，用力一折，這根竹子便應手而斷。
阿誠笑道：“這不就有竹子了麽？”
黎錦見了，不禁莞爾。
黎錦道：“我家阿誠真能幹。”
阿誠倒紅了臉，道：“阿誠只是掰根兒竹子而已，將軍有什麽好誇的？”
黎錦笑道：“我見阿誠那架勢，有如‘食鐵獸’一般。勢如破竹，氣吞雲夢，所以覺得能幹。”
【按：食鐵獸即大熊貓之別名。】
阿誠聽了，歪著腦袋想了半天，似是想不通黎錦是在真心誇讚，還是在揶揄他。
他微皺眉頭，雖是想了許久，想必還是沒想明白，只得紅著臉，微嗔道：“將軍又在揶揄阿誠了。”
黎錦笑道：“沒有沒有。這可真是阿誠多心了。”
黎錦說著，也走上前去，選了一根竹子，道：“我倒要看看，自己是也能掰得動，還是會扭了手腕……”
她學著阿誠的模樣，也是握住竹子，兩手發力，使勁一掰。
只聽得一聲鈍響，竹子倒也斷了開來。折斷的過程雖然勉強也算順利，斷裂處卻是毛毛糙糙的，算不上美觀。
反觀阿誠折斷的竹子，斷面卻十分平整，比刀斧削出來的，也相差不多。
黎錦搖搖頭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，苦笑道：“我這手可真夠笨的。竟然連掰根竹子都掰得這麽醜陋。”
阿誠道：“反正都是要插到地面上固定的嘛，斷面尖銳粗糙些，反而容易。”
黎錦聽了，覺得阿誠是為了安慰她在睜眼說瞎話，更覺沒意思，便沒接話。
黎錦有些賭氣地又選了根竹子。
她正要折的時候，阿誠道：“將軍掰的速度有些慢。這東西掰得快，斷面才會平整。”
黎錦“嗯”了一聲，有些半信半疑，心想自己掰的速度原本也不怎麽慢吧。
但她還是把阿誠的話聽了進去，一邊想象自己手疾眼快的動作，一邊用力一掰。
又是一聲鈍響，但比之前那聲要清脆些許。
黎錦低頭一看，這次斷面倒是平整不少，與阿誠折斷的還是不能比，比她自己之前掰的倒要強得多了。
阿誠道：“這不就很好了嗎？將軍哪裏算得笨手笨腳了？”
黎錦尷尬笑道：“別說這個了。阿誠，晾衣服的竹竿要掰幾根才夠啊？”
阿誠道：“七根就夠了。”
黎錦道：“那你我一人再掰兩根便行了。”
阿誠點點頭道：“將軍說的是。那阿誠也再掰兩根吧。”
說罷了話，兩人便一人又掰了兩根竹子。
七根竹子雜亂無章地倒在地上。
黎錦見地上竹子那淩亂的架勢，忽然又笑了，道：“這橫七豎八的樣子，不是正如‘食鐵獸’過境一般？”
阿誠聽了，臉上有些困惑，顰眉道：“七根竹子也能用‘橫七豎八’這個成語嗎？”
黎錦道：“這個嘛，七啊八啊本來都是虛數，只是用來形容雜亂場面的吧。莫說還有七根，便是兩根三根，擺得夠亂，也可以說是‘橫七豎八’的呢。”
其實黎錦也不知道七根竹竿能不能用“橫七豎八”，她原是隨口說著玩的，並不怎麽認真。便是被人當面反駁了，也不會因此覺得尷尬難受。
阿誠倒沒有反駁的意思，他只是懵懂地點點頭，道：“原來如此，阿誠知道了。”
阿誠的這個反應，倒是讓黎錦有些羞愧，覺得自己仿佛在故意騙人一般。
黎錦換了個話題，道：“晾衣架怎麽搭？都要一樣長的竹子嗎？”
阿誠道：“六根差不多長的就行了。還有一根，長短都行，無所謂。”
黎錦看看其中一根明顯比其他幾根長一些，便想動手把其他六根弄成一樣長。
她正要動手，阿誠道：“將軍要做什麽？”
黎錦道：“我想把剩下六根弄成一樣長，來個‘六根清凈’。”
阿誠雖然笑了，卻顯然是沒聽出黎錦在講笑話，只道：“現在這樣已經可以了。用不著再弄成一樣長度。”
黎錦有些不懂，點點頭道：“這樣啊。”
她本來是應該去準備晚飯的，但聽說搭晾衣桿的事情，又生出了好奇心。
黎錦停下來，是想看看熱鬧。
仔細想想，她不但從未見過人現場搭晾衣桿，甚至，連晾衣桿這種東西長什麽樣，都沒有好好看過呢。
阿誠倒是不知道黎錦的心思，但見自己走路時她忽然跟來，倒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。
阿誠突然道：“那些捆餐具的繩子，將軍可還有用？”
黎錦道：“那些草繩麽？當然沒用。阿誠若是需要便拿走吧。”
她為了把餐具拿回家，花了三文錢買了這些破草繩回來，正是扔了心疼，不扔又沒用還占地方的情形。
聽阿誠說這些草繩還能派上用場，黎錦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呢，自然願意阿誠拿去用。
阿誠道：“多謝將軍，阿誠便是要用這些草繩搭晾衣桿。”
原來晾衣桿的搭法，是用草繩纏繞三根竹竿，擰出兩個上小下大、上窄下寬、一個站著頂起另一個拿大頂的“爪”字來。
須知任何東西，下面若有三條腿，便比四條腿的還穩當。若是兩條腿這種沒人扶著便立不起來的結構，就更加無法比擬了。
三根竹竿，能纏出一頭的架子。另一頭則是如法炮制，也需要纏出一個三條腿的架子。
這時，兩個用於支撐的架子便搭好了。
把這兩個支撐的架子拿到空地上，放在自己想放的位置即可。
那根多出來的長竹竿，刷洗一番，搭在兩個支撐架上方拿大頂的“爪”字上，便會十分穩定了。
黎錦覺得十分驚奇，不由得拊掌而笑。
對她來說，這一切都像戲法、雜技一般神奇。雖然想這麽說出來，又恐阿誠聽了不喜，便還是不說了。
阿誠道：“那阿誠要洗衣服去了。將軍還要看阿誠洗衣服嗎？”
黎錦想象自己連別人洗衣服都要看的那場景，難免有些尷尬，便搖搖頭，道：“不啦。我去做飯。”
阿誠道：“辛苦將軍了。”
於是，兩人便分開各自做事去了。
黎錦又去了菜園子，選了四個西紅柿，摘了下來，用井水洗凈。
拿起之前在包子鋪買來的肉包子，打開包裝用的油紙，先放在一邊。
大鐵鍋先燒熱了，再在底部倒上極少的油。
把鐵鍋端起來小心翼翼地搖晃，讓底部均勻地沾滿薄薄的一層油。
在火上燒著鐵鍋，再數上十個數後，她將肉包子拿起來，仔細小心地放在沾油的位置上。
排列肉包子的時候，不能太擠，也不能太松。
太擠的話，肉包子在加熱過程中，就會粘在一起。
太松的話，由於鍋中油少，就不能把每個肉包子都放在沾油的位置上了。
把肉包子擺放好之後，黎錦便蓋上了鍋蓋，靜靜等待。
直到鐵鍋與鍋蓋的縫隙中，飄出略帶焦糊氣息的油香味，便是煎好了。
黎錦掀開鍋蓋，用剛清洗幹凈沒多久的鍍銀筷子將包子夾了起來，放在鍍銀的盤子裏。
銀光閃閃的餐具上面，擺著潔白松軟的包子，看起來十分誘人。
黎錦沒洗鍋，直接在鍋裏又倒上了少許油。
她依然沒有刀，也不想找阿誠借用，便徒手將西紅柿劈開成了四瓣。
西紅柿皮的部分在下面，被油煎著加熱。
四個西紅柿、劈成了十六瓣，都是這樣擺放好之後，再蓋上鍋蓋。
從西紅柿被油煎起，數了一百個數之後，黎錦便打開鍋蓋，用筷子一個個翻動起來。
凡是皮被油煎得起皺的，黎錦便用筷子將皮從西紅柿的肉上扯下。
十六瓣西紅柿都被扯下外皮之後，黎錦便用勺子極力地將西紅柿的果肉搗碎，並且不斷地翻炒。
中午吃蔥油拌面時，還剩下了一些香醋泡過的大蒜碎，黎錦便也倒進了鍋裏一起翻炒。
過了一段時間，被搗碎又被熱油煎炒的西紅柿，逐漸呈現出了類似泥狀的形態。
黎錦便加了大量的水進去，攪拌一番，蓋上鍋蓋，開始煮湯。
今天竟然忘了買鹽，她便暗惱，覺得自己真是糊塗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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